阿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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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羡】荼靡花事(22)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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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 @月亮的呆毛_  @阿渡  @神秘女孩的秘密-黎瞳   @萧鱼儿    @鬼骨面君  @加零不加一 的联文,参谋 @海鲜面怒镇夷陵老祖 

* 前篇指路→【忘羡】荼靡花事(21)隐痛

*本章修订:  @鬼骨面君 、@加零不加一 


【22】共枕──洗澡澡,睡觉觉,扒衣看光谁知道?



夜风很凉,魏无羡横抱个昏睡的大男人,迈出了步子。

以他的性子,既然下到了凡间就没多少讲究,随便找个地方一躺完事。但低头看到在自己臂弯睡得毫无防备的蓝忘机,此前把人家拐到这个破茶棚喝醉酒的内疚忽然翻了个倍,觉得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这个人跟着自己受委屈。

魏无羡踌躇片刻,最后说声得罪了,抬起右腿撑住蓝忘机的下半身,左手将人环绕住,腾出来的右手便在蓝忘机的胸口摸来摸去,摸出一个精致的小钱袋。

蓝忘机无知无觉,闭目倚在他的胸口上,呼吸均匀沉稳,十分放松。

 

客栈的小二是被踹门声给惊醒的。

大半夜里一个紫衣白发的年轻人有如天神般忽然降临,手上抱着个白衣飘飘的大姑娘,命令他赶紧收拾两间上房。小二被他的气势以及一头不寻常的华发给弄糊了,待偷偷多打量两眼,这才惊觉那人小心翼翼抱着的还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小二不敢多言,只在收了银两、目送两位进入其中一间客房时才摇头低声道:哎唷这什么世道。

 

 

魏无羡扶蓝忘机上榻,替他除下鞋冠及外衣,又打了水取了布巾要替他擦脸。

他仗着昏睡符的效力还在,自言自语道:

“抱歉啦蓝湛,拿了你的钱开房间,但本仙服侍你应该也不算太亏……”

他突然哑然失笑,什么本仙;在他寻神魂的这一路上,不管他怎么伪装、否认,其实蓝忘机早就牢牢认定他就是魏无羡。至于当他拾起完整的过去之后究竟是愿意做魏无羡还是做荼幽,蓝忘机似乎并不介意。

魏无羡的目光在蓝忘机熟睡的脸上有恃无恐地游走,从纤长浓密的睫毛,滑上玉骨峥嵘的鼻梁。

初降凡间时,伐温战场上,他就是被这张风沙中依然惊艳的脸搞得“色令智昏”,不知者无畏,一路黏在蓝忘机身边这么久。此时此刻再看这张脸,心里却莫名生出五味杂陈的情愫。

他知道,其实他从未成功瞒过蓝忘机。

绛紫的眸子被客栈的烛光融去了棱角,魏无羡目光如两片轻羽,停落在蓝忘机的嘴唇上。

双唇有些薄,形状美好,透着极浅的粉色。

据说人间有这样的说法:薄唇的人往往凉薄寡情。如今看着蓝湛,冥君忍不住窃笑凡人愚昧,传言无稽。

——蓝湛说话极少,但他说的每一个字,皆是重若千钧。

魏无羡像端详一件宝物一样看得出神,鬼使神差地想,这样一个人,这样一双嘴,若吻上去,想必是极美好的一件事。

他连忙摇头,拍拍自己的厚脸皮,企图拍散脑中荒诞的想法。

平静下来后,魏无羡调整呼吸,继续拿着布巾为蓝忘机擦脸。

大约是感知到了温度,昏睡的蓝忘机睫羽微颤,含糊地呢喃道:“魏婴……”

“哎。”魏无羡本能地应他。

然后被自己的本能吓到,手一松,布巾啪嗒掉落在地。

蓝忘机得到回应,似是安心了不少,微微转头,挨紧了魏无羡的手,又喃喃地说了一句魏无羡听不清的话。

“……什么?”魏无羡一动不敢动,死死盯着蓝忘机微翕的嘴唇。

怎料含光君当真金口难开,嘟囔了一句便不说话了,安静的睡颜靠在魏无羡手边,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桌上的烛火不知被谁的心跳撼动地来回摇颤,半晌,魏无羡抬眼环视一周,深吸一口气。

“蓝湛呀蓝湛……”

心乱如麻。

 

魏无羡弯腰拾起布巾,顺道把钱袋塞回蓝忘机胸前才想到,这钱袋还真是眼熟。

然而他并没有闲暇细想,蓝湛方才都开始说梦话了,昏睡符效力大抵也快过了,他得在那之前把剩余的事处理好。

先前他按着蓝湛的胸口时蓝湛的反应着实不寻常,魏无羡放不下心,打算趁他尚在昏睡时彻底检查。

反正都是男人,看看彼此的身体也没有啥……魏无羡一边这样寻思,一边刻意地警告自己不要乱想,轻轻动手解开了蓝忘机的里衣。

然后他见到一枚暗红色的烙印纹,赫然刻在蓝忘机的胸口。

不偏不倚,正是心脏的位置。

魏无羡倒抽一口气,同时脑海急速飞转,在他有限凌乱的记忆中,蓝忘机都不该有这样的伤──在那绝望的地洞中,手无寸铁为绵绵挡住铁烙的是他,伤的位置还跟蓝忘机分毫不错──蓝忘机又是从哪来给自己弄来一个伤口?

满心疑惑不得解。

魏无羡捂上自己的心口,在他的手掌之下,被铁烙的痛楚记忆犹新,然而平滑无痕的胸口倒像是背叛他的情感,烙痕有如自己悄悄溜去蓝忘机身上,连个对称也不得。

魏无羡沉默站立片刻,忍不住伸手轻抚蓝忘机胸口那狰狞的太阳痕。伤疤很陈旧,很多沟壑镌得很深,现在碰应该是不会疼了。可是,为什么他瞧着就觉得锥心的难受?

 

他撑起蓝忘机的身体,想再看还有哪里受伤没有,未料褪了一半的雪白里衣自肩头滑下,手忙脚乱的魏无羡正想给他穿好,目光扫过,却是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戒鞭痕。

很多很多道。

那些惨不忍睹的戒鞭痕嵌在蓝忘机的上半身,阡陌交错,有些甚至蔓延到肩膀和上臂。边缘不规则的撕裂伤疤显然是行刑之人在盛怒中死命责打的。

太过触目惊心。

魏无羡心中骇然,到底蓝忘机犯了什么滔天大错,使他必须生受数十道戒鞭以惩之?

他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连忙将里衣穿好、穿牢,不让蓝忘机露一丝半点皮肤在外头,像是不小心窥破了什么羞于启齿的秘密的小孩。

魏无羡有些愧疚地扯了条被子给他紧紧裹上,尽管如此,看到蓝忘机平静的睡颜,他心脏还是止不住砰砰跳──无论是从收回的记忆还是这些日子和本人相处,魏无羡确信蓝忘机一直是最光明磊落、恪守礼仪之人,一丝错处都很难挑出。可除非他自愿受罚,谁又能拿戒鞭责打蓝忘机?

 

先是烙铁痕,接着又是戒鞭。魏无羡突然发觉这个一直坚持陪在他身边的人其实还有很多事他都不知道。

曾经还不自量力地想瞒住蓝湛,没想到如今,倒像是蓝湛瞒了他许多事情。

他这人一看就是光风霁月、刚正不阿,这些天一路走来,既看不出他有什么交好之人,也未见有什么恩怨仇敌。

能让他犯下重如几十道戒鞭痕的过错,必然是明知故犯,做了什么离经叛道之事,亦或是,沾染了什么不该沾染的人。

金鳞台上,他们说,夷陵老祖和含光君多次交手。

蓝忘机也坦承,是在江陵。

魏无羡心中一阵颤栗,他蓦然想到,蓝忘机身上那些伤该不会跟夷陵老祖──跟我有关?

例如,射日之征。

魏无羡忽然有了可怕的猜测,会不会是他的前世和蓝湛的冲突引发了什么事,害他被族人严厉惩罚?或者因为他们二人的什么恩怨纠葛,连累了蓝湛?

想像蓝忘机跪在祠堂一声不吭地领罚,魏无羡双手抱住自己的头,逸出一阵难熬的呻吟。

 

伴随失去效力的黄色符纸飘落地面,蓝忘机幽幽转醒。还没缓过神的魏无羡猝不及防对上他的眼眸时,简直是落荒而逃:

“含光君,我去隔壁,你今晚就好好休息──”

刚醒来的蓝忘机听到他这样说,神情相当明显地不悦起来;他捉住魏无羡的手腕把他拽回来,强硬的命令掷地有声:

“留下来。”

魏无羡心道:糟,蓝忘机这是还没酒醒?

他压下混乱的心情,好声好气哄着他道:

“乖,我用你的钱包了两间房间,你一间我一间,就不必打扰你了。”

蓝忘机摇摇头,像是在说什么理所当然之事:

“留下来,不打扰。”

魏无羡推辞道:

“可我睡相很差的?”

听到睡一字,蓝忘机便来劲了,他大方拍拍身边床榻,挪出一个位置,认真道:

“一起。”

魏无羡本来心情正难受,不知该拿什么脸面面对蓝湛,可一听到他这般纯真直白的表达,忍不住噗哧笑出声,不知不觉口里又不正经起来:

“蓝二弟弟,几岁了?多大了还要人陪。”

蓝忘机不说话,双眼既是期待又是专注地盯着他。魏无羡被他看得没办法,心中一软,也不知哪根筋不对,除去鞋袜跟着并肩躺上床。

蓝忘机发出满意的哼声。

在床榻的一侧,魏无羡挥手熄灭烛火,随即紧闭眼睛道:

“我睡了哦,睡了。”

旁边蓝忘机轻轻答道:

“……嗯。”

 

魏无羡想说反正他背也背过抱也抱过了,不过就是两个男人躺一块,绝对没有想入非非,没什么大不了。

可只要魏无羡他一闭眼,黑暗中马上浮现身边枕着的那人肌理分明的裸背以及其上的伤口……实在是太难受了,怎么睡得着?

这种有如禁忌之事是绝对不能问本人的。他数了几次兔子,又把蓝氏家规颠三倒四胡乱默背几遍,折腾老半天还是睡不着。魏无羡悄悄睁开眼睛,转头看到蓝忘机其实也没入睡,张着眼睛直愣愣地望着他。

魏无羡问:

“蓝湛?怎还不睡。亥时已过很久啦。”

蓝忘机不答,把被沿上拉盖住大半个脸,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在外头。

魏无羡看了他那副模样,内心好像有什么被触动:

“蓝二公子该不会是……还想要听个睡前故事吧?”

蓝忘机马上放下被子:

“想。”

魏无羡心想,他真是搬石头砸自己脚,怎么就管不住这嘴呢?明知道此时蓝湛……

他假装打了个呵欠:

“可是我好累了,故事先欠着,下次说给你听好不?”

蓝忘机看上去有些失望,但还是乖乖地说:

“好。”隔一会儿又说:”记下了。”

接着蓝忘机抬起手,慢条斯理拆下头上的抹额,先在自己右手缠了两圈,又抓住魏无羡的左手,将两人的手掌牢牢地绑在一起。

魏无羡目瞪口呆。

他之前一直不知道蓝家的抹额除了装饰还有什么用,现在看来,俨然是随身携带的绑架工具啊。

然而真要说绑架,这一根细细的布条显然不能成事,倒像是小孩子扮家家酒,颇有种说不出的微妙情趣。

蓝忘机不理他的惊讶,两人的手掌交叠在被褥上,他看了又看,似乎对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

魏无羡知道不能跟醉着的人硬来,软着嗓子求饶道:

“哎蓝湛,你解开好吗?手捆着我怎么睡呀。”

蓝忘机瞅了他一眼,摇头道:

“没讲故事。约定。”

魏无羡:

“你怕我半夜扔下你跑掉?”

蓝忘机不正面回答,只道:

“睡觉。噤声。”

说完伸左手试图按住他眼皮。

魏无羡:

“……”

我是不是太宠蓝忘机了?!

 

可就在蓝忘机的手指触到他眼皮的那一刻,魏无羡坠入了梦境与记忆交织的混乱漩涡。

──我的神魂记忆怎么总是与蓝湛有关。这是他彻底融入梦境前的最后念头。

 

在那个色彩斑斓的梦里,他回到了过去。

梦境中有他,有蓝忘机,有张扬的烈日。

那是他们最明媚的时代。

 

是歧山清谈会。

明亮的阳光晃得魏无羡眯起了眼,他低头看看自己,一身大红圆领袍衫,束着精致的九环带,发辫轻扬,鲜衣怒马。

一阵不疾不徐的马蹄声,魏无羡抬起头,看到了同样装束的蓝忘机。统一配发的弓被他背在身后,长长的抹额随着他的乌发飘在脑后。

魏无羡不由地嘴角上扬。

看脸庞,眼前的蓝忘机似是少年模样,如玉的面容透出些许清俊的棱角,被通身鲜艳华丽的衣饰衬得英气十足。雪白的骏马干净极了,和马上之人一样,气质出尘。

魏无羡只觉得自己的嘴角快要飞上天,轻喝一声,拍马跟了过去。

 

──蓝湛,你抹额歪了!

他听到自己如此说道。

──无聊。

那人不理他,嗓音像是回声,糊糊的。

 

──这次是真的,我给你正正。

他锲而不舍地追在蓝忘机身后,终究抵不过心痒,一个手欠,扯下了蓝湛的抹额。

 

卷云纹抹额如仙人的飘带从少年额前曳曳而落,蓝湛气极,回身抛给他一个震怒的目光,看似想痛骂他一顿,又硬生生忍住,给了他万分失望的一眼,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开,消失在魏无羡一头雾水的目光中。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一部分还沉溺在年少无忧心绪的魏无羡,瞪着窗棂映在地上的疏影,摸不着头脑地想:

“奇怪,蓝湛他,怎还能对我那么好?”

 


(TBC)




透露一个你们家鬼鬼劳斯看到本文的感想:

"魏无羡踌躇片刻,抬起右腿撑住蓝忘机的下半身,腾出来的右手便在蓝忘机的胸口摸来摸去,摸出一个精致的小钱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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