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椒

忘羡only的没梗随兴写手。
不要呛我字少了,我不会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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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羡】荼靡花事(20)对饮

醉叽是大宝贝!世界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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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由 @阿椒 与我合写,可爱的对话都是阿椒的!!!请大家都去夸她!!!


【20】对饮——有我陪你,还想要姑娘?


月圆了一半。

 

不怎么清朗的月光下,泥土地,小茶棚,酒旗无力起飞。魏无羡趴在一张只有三条腿的木桌上,故意把放不稳的桌子摇得一晃一晃。

 

此般姿态,着实不仙。

 

我是荼幽,还是魏无羡?

 

不管了。他举起缺了一个角的茶碗,与蓝忘机面前的茶碗碰了个杯:“干杯!”

 

魏无羡仰头一饮而尽。酒液入喉,与白水无异,一如他七零八落不知如何回首的前尘——酸甜苦辣之后,终要归于无味。

 

这没有一样完整物什的茶棚是魏无羡找的,虽然尝不出酒味,但好歹闻得出酒香。他一路寻着酒味飘然而至,至于泥土小路有多偏,三腿木桌有多陋,似乎不在考虑范围之内。其实他在心底深处知道为什么是这么一个寒碜的茶棚,当一个人不知如何自处的时候,他往往选择远离人群。至此,月亮不圆,酒液无味,一切都恰到好处,只有一个纰漏——他的身边有一个蓝湛。

 

与他对饮的蓝忘机后一动也不动,只张著澄澈的双眼一瞬也不瞬地盯著他。


今夜的蓝忘机似乎与往日不同。

 

当魏无羡闻香定位,从茶缸底下挖出三坛陈年老酿时,他以为身后的人会说:“不告而取即为偷。”结果事实是风光霁月的含光君默默帮他把土填好,并从钱袋里摸出了足量的银子放入主人柜中。

 

魏无羡想,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凡人诚不我欺。

 

同样的惊诧发生在魏无羡劝酒的时候。他从架子上抠出两只茶碗,拿袖子擦了擦,虽有些不好意思,还是给含光君满上一碗。他以为蓝忘机会说:“姑苏蓝氏禁酒。”结果他眼睁睁地看着对方一点毫不推辞,端起茶碗仰头干了。

 

喝了一茶碗老酿的蓝忘机缓缓闭上眼,左手抵住额头。魏无羡似乎还是第一次见蓝忘机喝酒,他饶有兴味地看着,脑海中荼幽和魏无羡在打赌。荼幽赌他酒量足有一坛,魏无羡赌他酒量只有一杯。

 

荼幽斥责魏无羡小看人,魏无羡鄙视荼幽没见识,正吵得不可开交,忽然一个似曾相识的情景闪过魏无羡脑海。

 

他以前,是不是帮蓝湛挡过酒?

 

随之而来便是凌乱的记忆画面──一回生两回熟,魏无羡现在熟悉得很,那是他缺失的神魂与记忆碎片。

 

──他在金鳞台的斗妍厅,负手而立,睥睨瞧著一众惺惺作态的金家修士。

──他接过蓝湛的酒杯道:我代他喝,你满意了么?

──阴虎符,怎么了?

──蓝湛说,魏婴,放下陈情。

──他赶到穷奇道,温情在弟弟僵硬的尸身上哭得难以自制。

 

在那些头晕目眩中,魏无羡终于看明白了金子勋那张微微扭曲的脸,以及温家人的欲说还休。

 

可是他们现在都好好的。自己反而像个外人。

 

算了,我又不是魏无羡。

 

酒液倒入茶碗,仰头,吞咽。

 

等他终于从目眩中回神,他看到了蓝忘机过份澄澈的目光。魏无羡听到自己含糊地对他说:“我没事。”蓝忘机闻言,却不像是放下心,反而紧张地迅速捉住他的脉门。

 

还有些懵懂的魏无羡问:“蓝湛?”他记得蓝忘机最不爱和人肢体碰触。

 

却见蓝忘机满脸严肃道:“把脉。”

 

魏无羡笑了:“把什么把,我是神仙呢。你忘了吗。”

 

蓝忘机只好依言放开他,那垂头丧气的表情像是受了委屈。

 

那低垂的长睫与微抿的嘴让魏无羡心中一动,他认识的蓝忘机好像从不曾将情绪如此显露于色,难道……他在蓝忘机眼前挥了一下手。

 

“蓝湛?醉了?不会吧?”

 

蓝忘机道:“没有。”

 

魏无羡指了指自己:“那我是谁?”

 

蓝忘机认认真真地仔细瞧了他,然后说:“魏婴。”

 

魏无羡哑然失笑:“都说了我是荼幽。”

 

蓝忘机却执拗地道:“你是魏婴,”他一字一句地道:“我、不、会、认、错。”

 

直白又有力,犹如快刀入腹,魏无羡手一抖,三两酒水泼溅而出。

 

他往后一仰,用手背遮住蓝忘机炙热真诚的目光,不甚透亮的月光从手指间隙洒落。果然还是醉了吧,不管是我还是他。

 

所以他真的是个一杯倒。魏无羡赢了,荼幽输了:“既然是个一杯倒,这么急着喝酒干什么?”

 

蓝忘机道:“你想喝。”

 

魏无羡道:“我想喝,你就陪我?”

 

蓝忘机认认真真地颔首:“陪。”

 

魏无羡明白了。敢情是自己的心事被他发觉,所以就算不会喝酒,也陪着他端起茶碗。


这么明显吗?魏无羡想。我明明做出了一个坚不可摧的天神姿态。

 

又是三碗酒下肚,他把这个问题问出了口。

 

然后他听蓝忘机道:“我看得出。”

 

什么意思?就算自己把情绪藏得再好,他也看得出?

 

魏无羡笑了:“蓝湛,你有这本事,追姑娘定然手到擒来。”

 

却听蓝忘机急急地打断:“不要姑娘。”

 

“啊?不要姑娘,那要什么?一辈子求仙问道?”

 

而蓝忘机却似没有听到他的含笑追问,只是微微抿起了有些泛白的唇,神情不悦地看著他,还是重复那句:“不要姑娘。”

 

稍微一顿,又道:“你也不要。”

 

魏无羡忍不住揶揄道:“你自己不要姑娘,还不准我要,你好霸道啊,含光君。”

 

这话说完,却见蓝忘机低下了头,微微绞紧衣襟的手指绞出几分失落来。坏了,不高兴了。魏无羡急忙道:“好吧,我也不要姑娘,只让你一个人跟着我。”

 

蓝忘机立刻抬头,重重点头道:“好。”

 

魏无羡喷笑。他忽然想起一事:“对了,我还没谢过你呢。那天在金鳞台上,多谢你替我说话。”不过随口一句感谢,却不料蓝忘机听后神色大变,举起双手捂住耳朵。

 

魏无羡愕然:“这是又怎么啦?”

 

蓝忘机硬邦邦地道:“不要。”

 

魏无羡有些懵:“不要什么?”

 

明明塞住了耳朵,蓝忘机却还是准确地回答:“不要道谢。”

 

奇哉怪也,醉就醉了,谢谢一词却又是哪门禁忌?但是天下诸律,为首一条:莫和喝醉的人较真。魏无羡深以为然:“好好好,不说就不说,那你告诉我,之前那些人说我……魏无羡和你交过手?还很多次。”

 

蓝忘机放下捂耳朵的手,点头默认。

 

魏无羡:“那是什么时候?在哪里?”

 

蓝忘机低头,手下的衣襟被绞得更紧,半晌后,才吐出几个字:“江陵,射日之征。”

 

射日之征……回忆的闷雷又开始沉沉作响,魏无羡低头,酒坛已经空了,空空的坛底里映着圆了一半的月亮。他仰天半晌,终于问道:“我……魏无羡他,是不是真的杀了很多人?”

 

然而这一次,等了很久,蓝忘机始终没有回答。

 

魏无羡懂了,他不再追问,只是笑着继续碰杯,然而不知怎么了,这一次用的力道大了点,蓝忘机面前的碗被他碰翻了,酒液溅了他一身。

 

“唉哟,”魏无羡弹起来,赶紧替他擦拭,碰到对方的胸口,那颗心跳得鼓点一样快。与此同时,有和酒水颜色不一样的液体滴在魏无羡手上。

 

滚烫的,红色的血珠。 


(TBC)






来,你们要的沙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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