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椒

忘羡only的没梗随兴写手。
不要呛我字少了,我不会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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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盏茶

我哭了我死了我活了我好了! ! ! ! !

没想到会收到荆卿的番外,我哭得好惨又好爽(舔嘴)

谢谢零劳斯的礼物! (为何突然生疏)

我也会变态回去的!


加零不加一:

- 给 @阿椒 的(迟到的)生贺,祝椒老师每天都像过生日一样快乐!


《荆卿》番外


- 皇子叽 X 间谍羡


 




剧情背景:


魏无羡因己方出卖被敌国俘虏,在营救失败后,情报总管魏长泽派人暗杀亲子,避免魏无羡手中的情报泄露,同时免去他被敌方拷打的痛苦。


 


 


 


他闭着眼斜倚在墙角,我在他面前半跪下来,低头行了此生最虔诚的一礼。


 


他睁开眼睛,只消一眼就看破了我此行的目的,遂展颜冲我一笑,然后道:“你好呀!”


 


他的嗓子哑得厉害,开口第一句完全破音,他咳了两声,略找回本音,才重新对我道:“你好你好,老乡见面,就别折腾这些虚的了,坐下来陪我聊聊天吧。”


 


我诚惶诚恐地在他旁边盘腿坐下,低头请示他是否还有吩咐。


 


“没有没有。”他似乎被我直如拜神一般的崇敬逗乐了,缓缓伸手拍拍我肩,“小兄弟,我已经退休啦,不是你的‘大人’,不要这么紧张,该靠就靠,该翘腿就翘腿。要不是我,嘶——”


 


他倒抽一口冷气,又咳了一声,才继续道:“我才不会坐得这么规矩。”


 


他这一声吸气让我的心狠狠一紧。我从十岁起便开始受训,到今天活成一个幽灵,我自然知道是什么限制了他的坐姿。


 


我低头道:“是卑职来得太晚,让大人受苦了。”


 


他又被我逗笑了。“都说了我不是‘大人’,你们怎么一个个都不能盼我点好。”他佯作生气,“我早就想退休了。这破地方又冷,又没有好吃的,还没有美人可以看。”


 


他说得一本正经,内容却毫不正经。“对了,我们有多少时间,别耽误了你。”


 


“半盏茶。”我道。


 


“半盏茶!”他显得很惊喜,“那可够久了。”


 


也许是心情激动,他的嗓子又劈了,后半句几乎发不出声来。我将自己的水袋递给他,他只抿了一小口便不敢多喝。过了一会,他才重新找回声音。


 


“不好意思。”他歉然地冲我笑,“之前叫得太过了。”


 


他的手指在水袋上随意敲出欢快的节奏,嘴上开始跑火车:“我的话,不是那种憋着不叫的类型,是不是不够英雄?”他满足不在乎地笑着,“小时候听的故事里,大英雄面对什么水浸火烙都是咬牙不吭声的,好像这样特别有面子。你觉得呢?”


 


“我?”我一时失语。我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不行我不行。”他说话的语气让我几乎以为他是在嗑着瓜子议论别人的八卦,“稍微忍不住我就开始叫了,旁边的老兄,”他往左边一指,“那个……在世的时候,恨死我了。因为我叫得太响害他睡不着觉。”


 


说罢他一耸肩。“我也没办法啊。有人跟我说,叫得越响会刺激他们下手越重,所以最好不要叫。我就试着憋了一次,结果还是没憋住……啊这个你别跟蓝湛说!”他忽然严肃地嘱咐我道。


 


“说到蓝湛……”他微微敛了笑容,原本亮晶晶的眼神忽然变得渺远起来,“你出发之前,他是不是又溜出来见你了?”


 


“是。”我道,“含王殿下……”


 


“噗。”我被他的一喷打断,他捂着胸口皱着眉头笑,“啊你别逗我笑,我把破骨头经不住笑,痛死我了打住打住。”虽然说着打住他却还是忍不住哈哈哈,笑得牵动全身,惹得眼中泛起疼痛的泪花。


 


末了他终于止住了笑,才评论道:“我就是好久没听人这么叫他了。”


 


“哦对了,不好意思刚刚打断你。他是不是托你帮他带东西?”


 


我听了略感惊讶,他居然不用思量,一猜即中。


 


“我就知道!”他道,“你有没有被他吓着?他来找你的时候,肯定一脸‘老婆被人拐跑了但是没有办法江山社稷第一所以只能苦大仇深地去上朝’的样子。”


 


我愣了一会才理解他那一串长长的形容,还没来得及思考妄议人主是什么泼天大罪就下意识地点了头。


 


他差点又忍不住大笑。


 


“然后找了你也不说话,就在那站着,害人以为二皇子殿下有什么诛九族的惊天秘闻要讲。”他身在异国,随口描绘的情景却与当时一模一样。“结果担心了半天,其实他就是没话要说。他这人,哈哈哈!就算你问他‘殿下有什么吩咐?’,他估计也只会板着个脸说‘无事’。说不定最后还面无表情地祝你‘一路平安’。”


 


“一字不差!”我震惊道。


 


他得意地笑:“也不看看你魏公子是谁!蓝湛会说的话也就这么一箩筐,挑萝卜都比挑他的话难。”


 


 


我将含王命我转交的东西拿出来。他接过打开,发现是一副小字。


 


国朝二殿下书法精湛,他的墨宝千金难易。而此刻这千金难易的书法上,只有两个字:


 


永婴。


 


我看见他拿着那张宣纸,忽然不笑了。


 


他的表情在那一刹那凝滞,仿佛看见那个字的瞬间,他就已灵魂出窍,飘过数年漫长的分离,跨过万里难越的山河,回到了那个人的身边。


 


逼仄的牢内似有千年万年的静止,直到有什么东西落下来,时空因此微微一颤。


 


我低头,看见那是一滴泪,落在薄薄的宣纸上。


 


墨迹晕开了。


 


“哎呀,”他回过神,道,“这可不值钱了。”


 


我不知该如何接话。


 


他又敛眉叹:“唉,他现在肯定睡不着。”


 


“说不定又在倒立。”他将那卷小字收起来,放在自己心口。“他要是有一天登基了,一定是有史以来手劲最大的皇帝。”


 


说罢他又笑了。


 


虽然自从我见到他以来,他几乎一直在笑,然而现在,我没有任何佐证,却无比坚定地觉得,此刻他的笑与曾经的任何时候都不同。


 


半盏茶的时间就要到了,以他的能耐,一定比我更清楚。但是他随口开了一个关于那个人的小玩笑,然后所有别的事都被他抛在脑后了。


 


家国与生死,当我初见他朝他深深行礼时,我的膝盖为他身上背负的这些而弯曲。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他的嘴角微微扬起,他身上那些沉重的东西仿佛忽然就离他远去,浩瀚苍穹中,只剩下一个人。


 


那个“有史以来手劲最大的皇帝”。


 


 


“来吧,”他将自己的发带解下来递给我,让我交给谁不言自明。然后他朝我眨眨眼,道,“稍微轻一点儿。”


 


我的手指握住冰凉的刀鞘,差点没有力气将刀拔出。“稍微轻一点儿”?我若是说给旁人听,别人会不会以为他只是一个要被我扎一针治病的小孩?


 


我的手几乎要抖了,可是我不能。否则我对不起他。


 


我的牙关狠狠地往自己的舌头咬去,借着那锐利的疼痛,我短暂地抛下所有犹疑。


 


我手中银光一闪。


 


他笑得更开心了。


 


“多谢你啦!”他闭上眼睛前,这么对我说。


 


 


 


 


我一生中杀过无数人,多到数不清,记不得。


 


唯有两句话,我永世难忘。


 


那是他和他。一个对我说:“一路平安。”一个对我说:“多谢你啦!”


 


 


 


我是一只人人都怕,人人都恨的毒虫,永远只能活在黑夜里。他们是我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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