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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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羡】荼靡花事(37)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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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修订:  @鬼骨面君 



【37】夺权──不同品种的神仙,卜卦道具也不同


风在清晨的阳光下吹抚。

向北又向东,从劈开天界的灵河幽谷,那不知名的一阵风攀爬过万年积雪的雪山顶峰、掠过看不见尽头的珠草和稀疏的桃枝,随着蜿蜒的银色河流吹过了守卫仙境的边城。风盘绕过了玉旗又继续向东,刮过了众仙家的居所,最后跟着歌声,悄悄地溜入大司命的主殿。


一株奇异的银色植物先是结了泛着金色的花苞,接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绽开、凋谢、枯萎,过不久又在盆栽中重新抽芽,不停地重复循环,象征它的主人──主生死、掌寿命的大司命。

随着脸色不善的大司命本人大步踏入殿中并陷入思考,所有的歌者都识相地一齐通通闭嘴,美妙的乐声戛然而止。


殿中点着神香,那香自荼幽下界以来,只燃烧了半个刻度。

人间百年,不过天界一日。


大司命徘徊了几步,看也不看在玉座下首一字排开的侍从们,只随意向其中一个小仙童弹了一下手指。被点中的小仙童面如土色,浑身发抖,向主宰他命运的神祇俯伏跪拜。

大司命接过呈上来的祭刀,流水般地随意挥砍,刀锋安静地落下,那献身的侍童四肢瞬间断的四分五裂。

──卜卦么,不可拘泥于形式,从心为上。

血流喷溅如柱,然而落到地上,便被表面的灵阵吸纳。那侍童一时不得死,蜷着残余的身躯在地上蠕动,嘴巴一张一阖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大司命祭阵前,都会对祭品下封口术,省得被他们的哭叫打乱天地灵气。


所有人屏息注目地上散发着光晕的灵阵。

那血液自灵阵的一角开始,向中间汇聚,越流越多,像是有自由意志般在地上弯弯绕绕,最后完成了一个复杂的图形。

大司命判读了卦象,喃喃自语道:“……是大过卦?”

大过,栋桡。利有攸往,亨。

大司命盯着灵阵沉思片刻,心里似有了底气,一改在三生石前对荼幽神君卑微恭谨的态度,嗤笑道:“看来是天命如此。余也只能做了是不?”

卜出大过卦者,若属阳刚而足以支撑整个局面之人,或可力挽狂澜,以中流柢柱之姿谋得长远利益,险中求通。

但反之,柔弱而无以独立行事者卜出此卦,则只有凶咎可言。

大司命长袖一挥,命令道:“起驾,洛神殿。”

没有谁去分一个眼神给地上渐渐断气的道童。在这里的每个人都知道,他们必须随时为了主人的需要而献身为祭。他们相信,掌管生死命运的大司命大人会为忠心的仆从准备更美好的来世。



洛神殿不及其他神殿雄伟,却更为精巧。一位腰肢纤纤、梳着双环髻的美貌侍女迎上来,红着两颊向大司命鞠躬领路。大司命认得她,她是近来颇受洛神宠爱的玩物之一。

和大司命只选用精纯的男童作为侍从不同,洛神殿的仆从男女不拘,唯有最美丽的少年少女才能担当,他们穿的是几近透明的薄纱,脸上洋溢着至高的喜悦──当身为凡人的他们被洛神选中的那一刻,就已被夺去除了服侍上主以外的心智。


少女引他来到洛神享乐的水池边。精致的少年少女们作为称职的摆设,一心一意展现最吸引人的胴卝体供洛神欣赏,而坐拥这一切的洛神只是百般无聊地半躺在凉椅上,偶尔抚弄抚弄匍匐在他身下的奴卝隶家具。


洛神其实是名男神。

和东君、太一真人等神君相比,洛神是比较年轻的一辈,可就因为他长了张年轻俊秀的脸,常被下界的人类讹传成伏羲氏之女,甚至还编出了他与一些往哲先贤的风月传说,这让他相当郁闷。或许正因如此,洛神特别喜欢在其他神君面前展现他的男性雄风。

洛神摸了摸他的玩物的双卝腿间,要她去给大司命当椅子,后者铁青着脸说不必,手指一弹为自己变了张和自家殿中相仿的王座。

看到那些搔首弄姿甚至彼此交卝合以求娱乐洛神的一具具肉体,大司命一面心里作呕一面忍不住冷笑——不管后来的人们如何将洛神美化成色艺出众的理想美人,最古的神话描述的洛神都是个性乖戾骄傲,美貌无礼,淫乐无度。


洛神看看自己手上涂绘的油彩,漫不经心问道:”冥君如何。”

大司命道:“余已劝他安养。”

“那他……”

“自然下界去了,就在不到一刻钟前,”大司命笑道:“我们的荼幽冥君哪,从来自恃实力,不屑于劳动心眼,要让他做什么可当真容易。只要告诉他多休养生息、切勿躁动,他自然会眼巴巴地往铺好的陷阱里跳。”

“是么?”洛神抬起头来,似笑非笑:“近日我也有所耳闻,想必大司命来本君这儿前已求问过卦象,关于夺权一事……”

大司命明知洛神最关心这事,偏先不答,他接过了茶碗,一口茶喝得老慢,让夺权二字有如飘移般悬在空中发酵。直到喝到底,他才将茶碗一摔,吐出四字:

“势在必行。”

洛神击掌大笑,座下的肉卝蒲团不住震动。他接着露出狠戾的神色,道:“河伯那老贼不识趣,被本君关起来了。不过不打紧,他的神力与下属都在本君掌握中。东皇太一至今仍安睡未醒,云中君一向做壁上观不会插手,集合你、我之力,加上少司命麾下那一众神祇,拿下一个冥君也该够了。”

大司命站起身,负手道:“是过去的冥君大人或许难说,别忘了他当年可是单枪匹马,以一己之力屠灭了魔龙玳真。但现在,他只是个被人性侵蚀的荼幽罢了。”

洛神冷笑:“居然被自己的凡人影子给困住了,我们冥君大人可真是不聪明。他的人性愈强,神力便会越弱。这道理自古皆然,从来没有人能跨过,我也一样。”

大司命知道,洛神是想到当年他为河伯飞升如今却成陌路之事了。

事不关己,他选择避开这个难解的话题,举了酒杯向洛神道:

“夷陵乱葬岗,将会是他受打击最严苛的地方……上一世,夷陵老祖在乱葬岗遭受围剿,身死魂消。那里是他永世的劫数。”


“我倒真想看看这一次,他能不能全身而退。”






“魏、魏兄!这都是个什么东西!”

聂家二公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他身后一只龇牙裂嘴的通体全黑小怪兽,形如羊却长着一根独角,见到魏无羡一行人便双眼发光,蹦蹦跳跳追上来。

蓝思追好心讲解:“聂前辈,这应该是獬豸,拥有很高的智慧,能听懂人言……”

他还没说完,前方的竹林便“轰”的一声起火燃烧。一只独腿毕方高踞在树顶,居高临下瞪视他们,似乎下一刻便要扑上来。不过待这扁毛畜生看清其中一匹两人合骑的马上有谁,立刻慌不择路 “哔哔哔──”地扑翅飞走。

魏无羡悠悠剥了一块饼,喂给还流着口水、向他不住蹭膝求摸的獬豸:“这不是很可爱吗?”

金凌道:“这不是可不可爱的问题!你不觉得沿途这些稀罕神兽也太多了吗?”


方入夷陵境内,一行人便感到气氛有些不大对劲──路上行人少了,一到傍晚散落的村户便门窗紧闭,一问之下发现,这些天来夷陵境内异象丛生。

蓝景仪嚷道:“是啊!上次遇到那只像狗的怪兽你可没称赞他可爱,倒是拉着含光君策马狂奔二十里,马都要被你累死了。”

魏无羡道:“大人的事你们小孩不懂,我是要打算寻个由头和你们含光君私奔的,谁让你们不依不挠缠上来?”说完还作势往蓝忘机怀里缩了一下。

聂怀桑打开扇子遮脸表示非礼勿视,金凌尴尬得不知说什么,魏无羡倒是自己接了下去:“不过,这些小东西的确有点多了。”

蓝忘机道:“白日浓雾不散,夜有光带连天。前行必有凶险。”

魏无羡道:“你们含光君是说,继续跟我们走很危险了,你们确定还要跟?”

聂怀桑马上举手道:“我!我愿意退出!”

金凌横了他一眼:“我们金家的人岂会因为危险而退?我说跟就是跟到底了。”

蓝思追诚恳道:“魏前辈,思追别无长处,只是想跟您多亲近些时日。如果您和含光君不嫌烦,带上我们也能提供助力。”

蓝景仪:“就是!就是!”

魏无羡:“唉,你们这些小孩子……算了,今晚扎营休息吧。”

两个蓝家小辈当他是认了,发出欢呼拉上金凌去搜罗柴火。


小辈们体贴,三个孩子与强行“自愿留下”的聂前辈睡一块,让忘羡二人与他们隔得远远的。

蓝忘机过去都是亥时准确入睡,今晚却反常,侧过身只瞧着魏无羡,丝毫没有闭眼的意思。

魏无羡不由得调戏道:“怎么,含光君看我看入迷了?都亥时二刻了还不睡?”

蓝忘机道:“你有心事。”

被一语道破的魏无羡:“……”

“罢了,”魏无羡叹了一口气,“什么事都瞒不过你。那些豺狼虎豹的小怪兽们不会无故集中出现,我担心接下来可能会有些我的老相识拦路。”

他嘀咕道:“之前已经遇到一个云中君了……”

蓝忘机:“你在担心。”

魏无羡强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他往蓝忘机脸上啵叽一口:“为了你,我得好好的,不是么?”

蓝忘机无言。


魏无羡突然想到一事。

“蓝、湛。”

“何事。”

“跟你要个东西,你身上的。”

蓝忘机二话不说,默默掏出荷包递给他。

魏无羡大喜,道:“你真是懂我。”

他掂了掂有些陈旧的荷包道:“你这用了很久啊,我怎么觉得……有点眼熟?”

蓝忘机眼睫一垂,没回答。魏无羡跟蓝忘机这么多天,知道这差不多是有事瞒着他的意思,笑着将他肩膀扳过来:“你说,这是不是我的什么东西?”

蓝忘机从牙齿缝露出一句:“不、是。”

“不是?啊,”看蓝忘机这副样子,跟先前他碰到绵绵的表情如出一辙──魏无羡现在懂了,那表情就叫吃醋──魏无羡灵光一闪,忽地就把两件事连在一起了。他贼兮兮地笑道:“这荷包,是绵绵给的装药材的香囊,对不?”

蓝忘机闷声道:“你记得。”

魏无羡奇怪道:“我当然记……我是记你,又不是记她。”

他拉过蓝忘机的手背,在上面咬了一小口:“我还记得你那时啃我呢,可凶死了。”


魏无羡在荷包里挑三拣四,那些元宝银票他不要,最后捡出一枚小小铜钱。

魏无羡道:“这应该行了。”

蓝忘机道:“卜卦?”

魏无羡得意道:“你可别小看本……人啊,我的卜卦看起来很朴实,实际上灵验的很,信我准没错。”

他单手枕在头下,就着这样的姿势随手将铜钱往泥土地上掷了六次。前三把,一反二正是个“泽”;后三把,二正一反是个“风”。泽风二象合起来正是个大过卦。

蓝忘机心中一震。


魏无羡“唔”了一声,道:“这是个大破大立,适合远行的卦……看来我们今晚得告别那些小朋友了。”

蓝忘机问道:“你不打算带他们走?”

“我用了你的随身之物,自然卜的是你我二人而已,与他们无干。”

既是自己的命局,也不能把旁人牵扯进来。

两个人很有默契地无声收拾,没有惊动另一头的年轻人。离去前,他还体贴地设了一个防护结界垄罩陷入沉睡中的他们。

魏无羡心里想着:“金凌宝宝,思追儿,抱歉啰。”接着跨上和蓝忘机共乘的马匹。


那马半夜被叫起来,相当不高兴,正要发脾气却被蓝忘机安抚住了。魏无羡环抱着蓝忘机的腰,在他耳边道:“咱们这下可是真正的私奔了。”

蓝忘机耳根微红,思绪却不由得飘到魏无羡为他卜的卦象:大过卦同时有“力挽狂澜、险中求通”以及“应当离开,不滞留在原处”之意。


那么等魏婴收齐神魂后,他是否该选择那条难走的路?



(TBC)



有道是:有钱司命胳膊腿,没钱冥君讨铜钱

荼靡羡:为什么原著魔改了我还是这么穷? (魏‧无钱式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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